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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深处的蚀骨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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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如同无形的蛛网,细密地缠绕着鼻腔,令人窒息。林熙蕴蜷缩在医院惨白的床单上,那床单白得刺眼,仿佛能吞噬掉所有的生机。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坠入血管,缓慢而又沉重,像极了她破碎的心在无声哭泣。窗外的月光如霜,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得她那双本就黯淡的眼睛更加空洞无神,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再也照不进一丝光亮。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如同一块寒冰,谢宇森的名字最后一次跳动,是在三天前,那之后,便陷入了死寂。

床头柜上,枯萎的白玫瑰耷拉着花瓣,花瓶边缘凝结的水渍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这是谢宇森上个月送来的,如今却成了爱情凋零的讽刺见证。林熙蕴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枕下泛黄的老照片 —— 照片里,十七岁的她穿着白裙站在游乐园摩天轮下,身旁的谢宇森将冰淇淋递到她唇边,嘴角扬起宠溺的弧度。而现在,那抹温柔的笑容早已被利益的利刃切割得支离破碎。

“林小姐,谢总来电话说今晚的晚宴他会带女伴出席。” 管家恭敬却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银针,狠狠地剜着她的心。林熙蕴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输液管在她的拉扯下微微晃动,仿佛她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她当然知道,那个女伴,是江家千金江雨柔 —— 一个从小就站在云端的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自己,不过是林家用来联姻的一颗棋子,在家族利益的棋盘上,被随意摆弄。

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痛着她的心,每当回忆起来,都仿佛昨日重现。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豆大的雨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疯狂地砸在车窗上,瞬间模糊了视线。父亲的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失控,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冲向护栏。碰撞的瞬间,安全气囊爆开的白雾中,林熙蕴听到父亲最后一声闷哼,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咸腥刺鼻。那一刻,她的世界天崩地裂,所有的幸福与依靠都在瞬间化为乌有。

就在她最绝望无助、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谢宇森出现了。那是在医院的走廊,林熙蕴蜷缩在长椅上,泪水混着雨水,将头发和衣服都打湿,狼狈不堪。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孤独而又恐惧。谢宇森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姿挺拔如松,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他蹲下身,修长而温暖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声音低沉而温柔:“别怕,我会照顾你。” 那一刻,林熙蕴感觉自己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抬头望向谢宇森,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怜惜,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痛苦都包容进去。那眼神,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

从那以后,谢宇森成了林熙蕴生命中的光,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希望。他帮她料理父亲的后事,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他安排她的生活,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还暗中帮助她夺回了林家部分产业,让她有了重新站起来的资本。在朝夕相处中,林熙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如神祗般的男人。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关心,都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渐渐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她以为,他们的爱情会像童话般美好,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却不知,命运早已在暗处埋下了无数荆棘,只等合适的时机,将她的希望彻底撕碎。

“熙蕴,该吃药了。” 护士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林熙蕴的回忆。她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护士手中的药盘,白色的药片在盘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她缓缓伸出手,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咽下,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谢宇森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剪裁合身,将他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挺拔。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疲惫,眉头微皱,眼神中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看向林熙蕴的眼神,却冷得让人心颤,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美好的回忆。

“谢总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病房蓬荜生辉。” 林熙蕴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声音里满是绝望和不甘。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像是在脸上硬生生扯出的一道伤口。她抓起枕头下的照片甩向谢宇森,泛黄的相纸在空中划出脆弱的弧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照片里说要保护我的人,根本就是两个魔鬼!”

谢宇森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情绪稍纵即逝,很快就被冷漠取代:“林熙蕴,别闹了。和江家的联姻对谢氏集团至关重要,你应该明白。” 他的语气平淡而又冷漠,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弯腰捡起照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照片上的裂痕,这个小动作却被林熙蕴敏锐捕捉。

“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 林熙蕴挣扎着坐起身,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得更厉害了,仿佛她那颗慌乱的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不过是你用来稳定林家产业的工具,现在林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抛弃我,对吗?” 她剧烈的咳嗽震得输液架发出轻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够了!” 谢宇森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那怒意来得如此突然,仿佛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流落何方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却在林熙蕴听来满是嘲讽。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熙蕴心上。她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个累赘。谢宇森,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中,玻璃渣像她破碎的心般散落一地。

谢宇森别过脸,不敢再看林熙蕴眼中的痛苦,他的身体微微僵硬,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林熙蕴,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我们之间本就没有未来,和江雨柔联姻,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我们各自的利益。”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里的沙哑暴露了他刻意维持的镇定。

“利益?原来在你眼里,爱情根本就一文不值。” 林熙蕴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希望?” 谢宇森冷笑一声,那笑声充满了讽刺和无奈,“林熙蕴,你太天真了。商场如战场,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谢氏集团。对你的帮助,不过是投资,现在投资失败了,及时止损难道有错吗?” 他转身时,西装袖口不经意间扫落了窗台的相框,那是他们去年在北海道拍的合影,此刻也随着坠落摔得四分五裂。

林熙蕴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撕裂,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强撑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说道:“谢宇森,我恨你。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她抓起枕头狠狠砸向病房门,宣泄着最后的愤怒。

谢宇森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随你。”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病房,脚步声渐渐远去,那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只留下林熙蕴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承受着这锥心之痛。泪水打湿了枕头,她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破碎的心重新拼凑起来。

一个月后,谢氏集团与江氏集团的联姻晚宴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酒店外灯火辉煌,豪车云集,无数社会名流汇聚于此。林熙蕴站在酒店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灯光璀璨,觥筹交错。她看到谢宇森身着定制西装,江雨柔挽着他的手臂,两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接受着众人的祝贺。江雨柔耳垂上的钻石耳坠在灯光下闪烁,那光芒刺痛了林熙蕴的眼睛。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不好了,酒店着火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人群开始慌乱地逃窜,尖叫声、呼喊声充斥着整个空间。浓烟从酒店里滚滚而出,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瞬间弥漫了整个天空。林熙蕴心中一紧,鬼使神差地又转身往酒店里跑去。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呛得她喘不过气,浓烟中,她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本能,拼命寻找着谢宇森的身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宇森,你在哪里?” 林熙蕴大声呼喊着,声音被嘈杂的人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淹没。浓烟呛得她不停地咳嗽,眼泪止不住地流,视线一片模糊。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谢宇森,他正护着江雨柔往外跑,他的手臂紧紧地环抱着江雨柔,眼神中满是紧张和关切。林熙蕴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她的心,但她还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跑去。

燃烧的吊灯突然坠落,在地面炸开一团火星。林熙蕴被气浪掀得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但她顾不上疼痛,目光死死锁定谢宇森的背影。热浪卷着灰烬扑在脸上,睫毛被灼得卷曲,她却浑然不觉。

“小心!” 林熙蕴看到一块巨大的横梁在火焰中摇摇欲坠,朝着谢宇森砸去。那一刻,她想都没想,便冲上前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谢宇森推开。横梁重重地砸在林熙蕴身上,巨大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恍惚看见谢宇森惊恐地扑向她,嘶哑的呼唤被爆炸声吞噬。

再次醒来时,林熙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都疼得动弹不得,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痛苦。消毒水的气味更加浓烈,刺得她鼻子发酸。她转过头,看到谢宇森坐在床边,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疲惫和憔悴,眼神中满是愧疚和懊悔。他的西装袖口还沾着烟灰,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完全没了往日的精英模样。

“你醒了。” 谢宇森声音沙哑,仿佛几天几夜没有说过话,又像是被泪水浸泡过无数次。他伸手想要握住林熙蕴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仿佛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再次伤害到她。他手腕上还缠着临时包扎的纱布,那是为了救她时被碎玻璃划伤的。

林熙蕴别过脸,不愿看他:“你来干什么?你的新婚妻子呢?” 她的声音冰冷而又尖锐,像一把利剑,刺向谢宇森。病房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月光照亮了她眼下浓重的青影,那是连日来失眠的印记。

“熙蕴,对不起。” 谢宇森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无奈。“在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根本就不爱江雨柔,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皱巴巴的照片,那是从病房捡回后又仔细粘好的合影,边角还残留着透明胶带的痕迹。

“够了!” 林熙蕴打断他的话,情绪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皱起眉头。“谢宇森,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当初的绝情,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伤人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无法抹去。” 她剧烈的咳嗽震得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谢宇森慌忙起身按下呼叫铃。

“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谢宇森握住林熙蕴的手,紧紧不肯放开,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那场联姻,其实是江家设的局。他们想吞并谢氏集团,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我本想和你解释,却没想到你会出意外。”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输液贴,仿佛想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林熙蕴看着谢宇森,眼中满是怀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说的话,我还能信吗?曾经,我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你,可你却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渐渐虚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监护仪的数值开始波动。

“是真的,熙蕴。” 谢宇森急切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焦急。“我已经和江家解除了婚约,也将他们的阴谋公之于众。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偿还我对你的亏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里面是他们订婚时的戒指,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林熙蕴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她爱谢宇森,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曾经的伤痛又让她不敢轻易原谅。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江雨柔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华丽的礼服,妆容精致,眼神中却充满了怨恨和嫉妒。她手中还攥着半张泛黄的报纸,那是二十年前的财经版面。

“谢宇森,你果然在这里。” 江雨柔冷笑道,那笑声充满了讽刺和不屑。“林熙蕴,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抢走宇森吗?你别忘了,当年那场车祸,可和你父亲脱不了干系。” 她将报纸甩在病床边,头条新闻的标题赫然是 “商业巨擘车祸身亡,疑涉恶意并购”。泛黄的报纸边缘还沾着咖啡渍,仿佛时光都在为这段往事叹息。

林熙蕴和谢宇森同时愣住,谢宇森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你说什么?” 他弯腰捡起报纸,手指在报道上颤抖,当年事故卷宗里缺失的关键细节,似乎正在眼前拼凑完整。报道旁还附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父亲的车与一辆黑色商务车擦身而过,角度刁钻得诡异。

“当年,是林熙蕴的父亲故意制造了那场车祸,想要吞并谢氏集团。可惜,计划失败了,他自己也死了。” 江雨柔得意地看着林熙蕴,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怎么样,宇森,知道真相后,你还会爱她吗?” 她的高跟鞋踩过散落的玻璃渣,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林熙蕴心上。

林熙蕴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心中的震惊和痛苦难以言表:“不可能,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善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在说谎,你一定是在说谎!” 她剧烈的情绪波动引发了术后并发症,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护士们闻声冲进病房。心电监护仪尖锐的鸣笛声中,她看见谢宇森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仿佛吞咽下整个寒冬的冰渣。

谢宇森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看着林熙蕴,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一方面,他不愿相信林熙蕴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另一方面,江雨柔的话又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江雨柔趁机走到谢宇森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宇森,我们走吧,别再和这种人纠缠了。她父亲是个罪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谢宇森的手臂,留下月牙形的红痕,像是要把占有欲刻进他的血肉。

谢宇森甩开江雨柔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林熙蕴:“熙蕴,我相信你。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你的为人我最清楚,我相信你的父亲也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他紧紧握住林熙蕴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信任和力量都传递给她。指腹的温度透过她冰凉的皮肤,却暖不化她眼底的霜雪。

然而,命运的捉弄并未停止。林熙蕴在复查时,从医生凝重的表情中猜到了最坏的结果。“林小姐,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部和脑部。” 主治医师摘下听诊器,金属链在寂静的诊室里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建议您尽快联系家属,准备后事。”

她忽然想起火灾发生时,谢宇森冲进火海的背影。热浪灼烧着他的西装,他却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嘶吼着扒开废墟寻找她。如今他坚定的眼神,与那时如出一辙。林熙蕴强撑着露出一抹苦笑,心中却在盘算如何隐瞒病情 —— 她不想再成为他的负担,更不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他为自己伤心。

深夜,林熙蕴趁着谢宇森回家洗漱的间隙,偷偷拔掉了输液管。她颤抖着穿上那件谢宇森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尽管身形消瘦得衣服空荡荡的,但她仍固执地想要留下最美的模样。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在病房的白纸上写下一封长长的信。笔尖划过纸面,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甜蜜与痛苦交织的过往,都化作了纸上的字字句句。

“宇森,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了。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给了我温暖和希望。虽然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和误会,但我从未后悔爱过你。关于那场车祸,我坚信父亲是清白的,希望你能帮我查出真相……” 写到这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字迹也变得歪歪扭扭。

当谢宇森匆匆赶回医院,看到空荡荡的病床和桌上的信时,只觉眼前一黑。他发疯似的冲出去寻找,在医院的天台找到了蜷缩在角落的林熙蕴。月光下,她的脸色白得像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熙蕴!” 谢宇森冲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熙蕴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宇森,别难过。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重新感受到你的爱,我已经很满足了。答应我,一定要查出车祸的真相……” 话未说完,她的手便无力地垂下,永远闭上了眼睛。

谢宇森抱着林熙蕴的尸体,悲痛欲绝,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夜空中回荡。从那以后,他放下了公司的一切事务,全身心投入到调查车祸真相中。他聘请了最顶尖的私家侦探,翻遍了所有尘封的档案,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在调查过程中,谢宇森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当年那场车祸,竟是江雨柔的父亲 —— 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振国一手策划的。他为了吞并林家产业,先是设计让林父的公司陷入危机,又制造了那场车祸,还将罪名嫁祸给林父。而江雨柔之所以一直针对林熙蕴,也是受父亲的指使,想要彻底断绝谢宇森和林家的关系,从而让谢氏集团与江氏集团顺利联姻。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谢宇森愤怒至极。他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江振国和江雨柔遭到了法律的制裁。在法庭上,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江家人狼狈的模样,谢宇森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因为这一切都换不回他深爱的林熙蕴。

处理完这一切后,谢宇森带着林熙蕴的骨灰,回到了他们曾经约定要一起去的海边小镇。他在海边建了一座小木屋,每天都会坐在沙滩上,对着大海诉说着对林熙蕴的思念。每当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他仿佛又看到了林熙蕴穿着白裙,在沙滩上向他微笑。

多年后,小镇上的人都知道,有一位沉默寡言的男人,每天都会带着一束白玫瑰,来到海边的一座小墓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墓碑上,林熙蕴的笑容永远定格在最美好的年纪,而谢宇森的头发早已花白,眼神却依旧深情而专注。他用余生守护着这份爱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可以在另一个世界,与他心爱的熙蕴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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