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踩着积雪离开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她家房内,易中海站在门槛上望着她背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想起上个月傻柱在院子里当众顶撞他的场景 —— 那时这小子梗着脖子说 "我们只是邻居,我凭什么要事事听你的",气得他手中的茶缸差点摔在地上。
"这次应该知道求我了?" 易中海反手关上门,煤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煤炉上的水壶咕嘟作响,易中海给自己沏了杯浓茶,茶叶在搪瓷缸里打着旋儿。他需要理清思路:赶走何大清后,原以为傻柱会像只没头苍蝇般投靠他们养老团,没想到这小子竟和张家越走越近,甚至把妹妹雨水都托付给张母照顾。上次许大茂在背后说雨水 "没爹教的野丫头",傻柱抄起棒子就追出三条街,最后还是张胜龙赶来解围 —— 这让易中海愈发觉得,张家成了他掌控四合院的最大变数。
"得让这小子知道,在这院子里,没了我易中海的照应,他什么都不是。" 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目光落在墙上那帧 "轧钢厂优秀员工" 的奖状上。这些年在调解邻里纠纷时,他总能让双方心服口服,可如今面对傻柱这块硬骨头,常规手段已不奏效。贾张氏的求助来得正是时候,借房一事既能拉拢贾家,又能试探傻柱的底线,可谓一箭双雕。
第二天傍晚,易中海下班后特意绕开傻柱家,走向聋老太太的屋子。木门推开时,一股混合着艾草和樟木箱的气味扑面而来,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发呆,眼中像是在想着什么拟的。
"老太太,还在为上次傻柱事儿不痛快?" 易中海赔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点心放在炕桌上,"我这儿有个机会,既能让您尝尝鲜,又能治治那小子的倔脾气。"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在点心上停留片刻,放下手中拿着的手把件:"别绕弯子,说吧,又要打什么主意?"
易中海压低声音,将借房计划和盘托出,末了补上一句:"只要您在院会上说句 ' 年轻人该尊老爱幼 ',剩下的事儿我来办。"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嘴角勾起,小声嘀咕:"你呀,就盼着全院子都围着你转。"
从聋老太太处离开,易中海直奔后院刘海中家。这位想当官如命的刘海中正坐上饭桌前喝茶,见他进来,连忙用袖口擦了擦手:"老易啊,下班了我来这有事"
"是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易中海打断他,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两张十元的纸币,"不过眼下有件大事需要你帮忙 —— 贾东旭要结婚没房子,你说傻柱那三间正房一间耳房,是不是该拿出来给贾家救救急?总不能看着东旭不能结婚吧?"
刘海中盯着纸币的眼睛亮了:"老易啊,你为了你徒弟可是真舍得啊!" 手指在钱上摩挲两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缩手,"可那房子是何大清的......"
"何大清都走了半年了!" 易中海突然提高声音,惊得窗台上的画眉鸟扑棱翅膀,"傻柱一个大小伙子占着那么宽敞的屋子,不是浪费是什么?再说了......" 他凑近刘海中耳边,"听说车间最近要提班组长,你不想试试?"
当晚七点半,阎埠贵家的油灯还亮着。易中海推开门,正撞见阎埠贵对着账本唉声叹气,见他进来,慌忙将帐本塞进抽屉。
"老阎啊,听说你家老大快要初中毕业,想不想进轧钢厂啊?" 易中海径直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我在轧钢厂里还有点面子,等解成毕业后可以去找找关系打个招呼,之次是因为贾家的事找你帮忙,东旭大了,也要成亲了,现在他家就一间房子,相亲的女方都因为这人原因都没成,你看中院傻柱家三间正房一间耳房,他还不到结婚的年纪,家里就二个人,雨水还住在你们前院的张家,贾家打算找他借一下正房结个婚,只要你在贾东旭借房的事儿上帮腔,你家老大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阎埠贵的喉结滚动两下,手指在钱票上轻轻划过:"可傻柱要是闹起来......"
"有我在,他敢闹?" 易中海拍了拍胸口,"别忘了,你家上个月厨房私自向外移了一米的事儿,我还没往街道办报呢。"
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画着菱形光斑。易中海在四合院转了一圈,看着家家户户的灯火次第熄灭,心中涌起一阵满足。刘海中、阎埠贵,加上聋老太太和贾张氏,已经凑齐了院会的半数以上人头,就连许家都被他用,给许大茂出出气的理由给说动心了 。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在阎埠贵家逗留时,张胜龙正在自家窗内,看易中海今天的小动作后,借着念力将他的行踪及交谈内容尽收眼底。张胜龙裹紧棉袄,望着易中海的背影在中院转弯后消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今天他就发现易中海频繁出入院内各户,特意就留意着他的动向,他便猜到了几分,这院里的养老团又要作妖了。
"傻柱,明天3点左右来轧钢厂找我,我们去街道办有点事要办。" 回到屋里,张胜龙看着正在帮着磨菜刀的傻柱,"把你爹跟你过户的那张房产证明带上。"
傻柱手一抖,菜刀在砧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是说...... 老绝户他们要抢房子?妈的这里我家的房子,易中海那个老绝户凭什么要来抢,我现在就去砍死他去,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作妖。"
"不是抢,是 ' 借'。" 张胜龙劝下傻柱后,从衣柜深处翻出个铁皮盒,从空间中拿出何家各种证件资料放入铁皮盒内,包括那张新过户的 "房契","易中海想借贾东旭的婚事逼你低头,可他忘了,这房子是你们家的祖产。"
窗外,一只野猫跃上墙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傻柱手中的菜刀刃口泛着冷光,如同他眼中压抑的怒火。两个年轻人坐在桌前,听着远处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各自在心中盘算着明日的傍晚可能出现的情况 —— 这是易中海的计算,想借着院里人的压力,想傻柱曲服,明天有场硬仗要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