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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沦为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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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养了我三年,只因我像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白月光回国那天,我递上分手协议:“三年青春,三千万不过分吧?”

他撕碎协议将我抵在落地窗前:“陆太太的位置,要不要?”

后来他为我举办世纪婚礼,白月光在台下哭红了眼。

拍卖会上他拍下天价粉钻:“给我太太戴着玩。”

记者追问:“陆总为何钟情替身?”

他笑着举起我的手,露出戒指内侧的刻字——

“LXY,她永远的主人的名字。”

01

冰冷的空气里飘浮着昂贵的雪松香薰味道,像一张无形的细密蛛网,无声无息地将我裹缠其中。

指尖触及梳妆台上那面光可鉴人的巨大镜子,寒意顺着指腹蛇一般蜿蜒而上。

镜中映出的这张脸,眉梢眼角,每一寸弧度,每一抹神韵,都在无声地复刻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林汐月。

三年了。

每一天,我都在对着镜子演练。

练习她微微偏头时流露出的那点天真娇憨,练习她笑起来时唇角恰到好处的上扬弧度,练习她说话时尾音那点不经意间拖长的、羽毛似的撩人慵懒。

陆沉喜欢什么,我就必须成为什么。

他喜欢林汐月,所以苏晚必须消失,只留下一个名叫“林汐月替身”的空壳。

指尖用力,几乎要嵌进冰冷的镜面里,留下模糊的指印。

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却灌满了那挥之不去的雪松冷香,呛得喉咙发紧。

我强迫自己弯起唇角,镜子里那张脸便立刻浮现出林汐月标志性的、毫无攻击性的温柔笑意。

像,真像。

像得令人作呕。

02

楼下隐约传来管家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通话声:“……是的,林小姐下午三点的航班抵达……先生吩咐了,一切都要按最高规格准备……花?白玫瑰,必须是厄瓜多尔空运的……”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我早已麻木的神经末梢。

指尖猛地蜷缩,指甲划过镜面,发出一声尖利短促的刮擦声,刺耳得让人心惊。

她回来了。

那个我模仿了整整三年、刻入骨髓的、真正的月光。

属于我的黑暗,终于要降临了。

也好。

这出荒诞的替身戏码,是该落幕了。

我转身,走向靠墙摆放的保险柜,指尖在冰冷的金属按键上跳跃,输入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密码——陆沉的生日。

伴随着轻微的机械滑动声,厚重的门无声开启。

里面东西不多,几份薄薄的文件,一张边缘有些磨损的银行卡,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金属内壁上。

我拿出那张卡,指尖能感受到塑料卡片特有的冰凉与滑腻。

这是三年间陆沉随手扔给我的零花钱,一笔一笔,如同喂养一只金丝雀的饲料,数额不菲,却从未带有任何温度。

每一笔进账,我都小心翼翼地存了下来,一分未动。

那是我为自己筑起的最后一道堤坝,防备着这虚假宫殿轰然倒塌的那一天。

现在,这一天到了。

指尖捻过那张卡,冰凉的触感直抵心底。

03

我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份早已打印好的文件——一份措辞冷静、条理清晰的分手协议。

甲方陆沉,乙方苏晚。

财产分割那一栏,我清晰地填上了那个数字:30,000,000.00。

三年青春,三年顶着别人的脸小心翼翼活着的时光,三千万。

一笔交易,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这很公平。

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彻底沉了下来。

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地压在城市的天际线上,沉甸甸的,仿佛随时会坠落。

闷雷在云层深处隐隐滚动,像巨兽压抑的咆哮,预示着某种无法逃避的爆发。

我将银行卡和那份薄薄的分手协议一起,平整地放在客厅那张巨大冰冷的黑檀木茶几中央。

白纸黑字,在空旷的奢华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而锋利。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缓慢爬行。

空气里的雪松香气似乎更浓了,浓得化不开,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窗外,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噼啪作响地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瞬间模糊了外面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只留下一片扭曲的光斑。

玄关处传来密码锁解除的清脆电子音。

04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以一种近乎失控的速度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室外风雨的湿冷气息。

陆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入口处。

他随手将淋了雨的外套扔给候在一旁的佣人,动作随意而矜贵。

昂贵的黑色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线条流畅有力的小臂。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宇间带着一丝处理冗长公务后的淡淡疲惫,目光习惯性地扫视过空旷的客厅,然后,精准地落在了茶几中央那两样格格不入的东西上。

他的脚步顿住了。

那两道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从银行卡,缓慢地移到那份打印工整的协议上。

当他看清协议抬头的“分手协议”四个字,以及财产分割栏里那个清晰无比、带着三个零的数字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厚重的雨幕,紧随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仿佛就劈在别墅的屋顶上。

惨白的光,短暂地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在那倏忽即逝的电光中,我看到他眼底有什么东西骤然冻结,随即翻涌起一片深不见底、令人心悸的阴鸷风暴。

那风暴中心,是足以冻结骨髓的寒意。

他迈开长腿,几步便跨到了茶几前。

没有质问,没有咆哮,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吝于流露。

他只是俯身,修长的手指捻起那份协议。

指尖似乎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只轻轻一扯——

刺啦!

纸张被撕裂的声音,在惊雷过后的短暂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心。

脆弱的A4纸在他手中瞬间变成了无数碎片,如同被狂风撕碎的枯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光洁如镜的黑色茶几表面,也落在了那张孤零零的银行卡上。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被他粗暴地拖拽着,狠狠地抵在了那面巨大的、被雨水疯狂冲刷的落地玻璃窗上!

冰冷的玻璃紧贴着我的脊背,隔着薄薄的衣料,瞬间夺走了所有的体温。

窗外是倾盆大雨和模糊扭曲的城市光影,窗内是他近在咫尺、带着风雨湿气和暴怒气息的灼热躯体。

强烈的冷热反差让我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他的身体如同坚硬的烙铁,将我死死地钉在冰冷的玻璃上。

一只手依旧如铁钳般禁锢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抬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迎上他的视线。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被冒犯的狂怒,有掌控权被挑战的阴戾,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砸在我的颈窝,冰冷刺骨。

05

“苏晚,”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哑,“谁给你的胆子?”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危险的、属于掠食者的气息。

我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几乎无法开口,只能倔强地、无声地瞪视着他,试图用眼神传递我的决绝。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撞得胸口生疼。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僵持后,他脸上那种暴怒的阴鸷忽然奇异地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带着强烈掌控欲的审视。

他薄削的唇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勾出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几分嘲弄的弧度。

那笑容,比窗外的惊雷更让我感到恐惧。

“想走?”他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如同毒蛇吐信,冰冷滑腻,“用钱买断?”

他禁锢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些许,但另一只钳制着我手腕的手却收得更紧。

在我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他那只刚刚撕碎了协议的手,竟然缓缓地探进了他西装外套内侧的口袋。

然后,他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小巧,精致,在客厅水晶吊灯冰冷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低调而奢华的幽光。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凝固,停止了流动。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个丝绒盒子在视野中无限放大。

他看着我瞬间失神的模样,唇边那抹残忍的笑意似乎加深了。

他只用拇指轻轻一挑,盒子“啪”地一声弹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硕大的、纯净无瑕的圆形主钻,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璀璨光芒,切割完美得如同星辰的碎片。

周围紧密镶嵌着一圈细密的粉钻,如同众星拱月,将主钻衬托得更加耀眼夺目。

那光芒太过炽烈,太过霸道,几乎刺得我眼睛生疼,下意识地想闭眼。

他捏着那枚戒指,冰冷的金属和钻石边缘擦过我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姿态。

戒指被他举到我们两人之间,那耀眼的光芒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

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如同深渊般的暗流,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人心的力量,一字一句地砸在我的心上:

“陆太太的位置,要不要?”

06

窗外的暴雨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噼啪”声,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奋力拍打。

室内却是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中央空调微弱的气流声,和他低沉话语落地后激起的、无形的巨大回响。

陆太太的位置?

这几个字,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我的耳膜,穿透颅骨,直刺入我混乱一片的大脑深处。

荒谬!极致的荒谬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甚至忘了挣扎,忘了手腕和下颚传来的剧痛,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手中那枚在灯光下闪烁着几乎要灼伤人眼的戒指,看着他脸上那混合着掌控欲、嘲弄和某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疯狂的复杂神情。

三年。

整整三年。

我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名为“林汐月”的华丽牢笼里。

他看我的眼神,每一次触碰的温度,甚至每一次呼吸的频率,都在时刻提醒着我:你只是个影子,一个廉价的、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替代品。

现在,正主回来了。

月光重新照耀大地,我这个拙劣的赝品,识趣地递上账单,准备退场。

他却……撕碎了我的协议,拿出了戒指?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因为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和被愚弄的愤怒。

他把我当什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一个在正主缺席时聊以慰藉的摆设?现在,难道要我这个“赝品”被摆上正妻的神龛,供人瞻仰,以彰显他陆大总裁的“情深义重”和“慷慨仁慈”?这比直接把我扫地出门,还要残忍百倍!

“你……”喉咙干涩得厉害,像被砂纸打磨过,发出的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疯了?”

陆沉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暗流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浓重的阴鸷覆盖。

他捏着戒指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他没有回答我的质问,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黑眸牢牢锁住我,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回响:“回答我。

要,还是不要?”

那枚戒指冰冷的棱角,隔着薄薄的空气,仿佛已经硌在了我的心脏上。

要?成为他名正言顺的陆太太,顶着这张属于林汐月的脸,接受所有人或明或暗的打量、揣测和耻笑?像一个被精心打扮的提线木偶,永远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之下?

不要?激怒眼前这个掌控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他会怎么做?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出去?还是用更可怕的手段,让我彻底消失?

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在四肢百骸疯狂蔓延。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压制住身体剧烈的颤抖。

视线倔强地迎上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试图在那片深潭里找到一丝一毫的玩笑或怜悯。

只有一片冰冷刺骨的、不容置疑的掌控。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07

窗外的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单调而绝望。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这沉重的压力碾碎时,陆沉的唇角再次勾起那抹冰冷残酷的弧度。

他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的恐惧和沉默,在他眼中,或许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屈服。

他捏着戒指的手指蓦地一动,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强硬地、甚至带着几分粗暴地,将那枚冰冷坚硬的指环,套上了我左手无名指的根部!

冰凉的金属触感瞬间包裹住手指,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禁锢感。

那枚硕大的钻石冰冷地硌着指根,沉甸甸的,像一副无形的镣铐。

他松开了钳制我的手。

我僵硬地垂下视线,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突兀的、闪耀着刺目光芒的戒指。

它套在那里,像一个荒谬的烙印,一个残酷的胜利勋章。

陆沉后退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整了整刚才因拉扯而微皱的昂贵西装袖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逼迫从未发生。

他的目光落在我戴着戒指的手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转瞬即逝的微光,快得让人抓不住。

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高高在上的冷漠。

“收拾一下,”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晚上有拍卖会。”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客厅里一件刚刚被重新安置好的昂贵摆件。

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通往楼上的旋转楼梯。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一声声,敲打在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我才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整个人顺着冰冷的落地玻璃窗滑坐下去,瘫倒在昂贵而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远不及手指上那枚戒指带来的寒意刺骨。

我抬起手,茫然地看着那枚在顶灯光线下折射着冰冷光芒的戒指。

钻石的切割面如同无数面小小的镜子,映照出我此刻苍白失魂的脸——一张属于林汐月的脸。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在滂沱大雨中扭曲变形,光怪陆离。

这枚戒指,究竟是通往另一个更华丽囚笼的钥匙,还是……将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最后一颗钉子?

……

陆沉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近乎蛮横的效率。

08

那枚冰冷的戒指套上我手指的第二天,关于“陆氏集团总裁陆沉先生将于本月举行盛大订婚仪式”的消息,就如同野火燎原般席卷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新闻稿措辞华丽,极尽溢美之词,却对女主角的身份讳莫如深,只留下一个神秘的“苏小姐”和无数引发狂热猜测的空白。

紧接着,印着烫金邀请函的请柬如同雪片般飞向全城乃至全球的顶级名流手中。

陆氏总裁订婚,对象神秘,这本身就足以引爆整个社交圈。

更遑论,传闻中那位刚刚归国的、陆沉曾经刻骨铭心的白月光——林汐月,也赫然在受邀之列。

消息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掀起的巨浪无声却猛烈,瞬间席卷了整个上流社会。

而我,风暴的中心,却被隔绝在一座名为“陆太太预备役”的、更加精致却也更令人窒息的囚笼里。

顶级设计师团队轮番登门,量体裁衣,珠光宝气的首饰盒在我面前不断打开又合上,佣人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眼神里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替身转正”的轻蔑。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们摆布。

手指上那枚沉重的戒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这场戏,你必须演下去。

订婚宴的地点,选在了陆氏集团旗下最顶级的私人游艇会所——“星澜号”。

这艘巨大的白色游轮本身就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此刻灯火辉煌,停泊在夜色下的深水港,如同一座浮动的海上宫殿。

09

宴会厅内,巨大的水晶吊灯将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槟的芬芳、女士们身上昂贵的香水味,以及一种名为“权力”的无声喧嚣。

男士们低声交谈,目光锐利;女士们巧笑倩兮,华服珠宝熠熠生辉。

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若有若无地投向入口处,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审视,等待着今晚真正主角的登场。

我挽着陆沉的手臂,穿着由顶级设计师耗费无数心血赶制出来的、缀满手工水晶的昂贵礼服,踩着足以让人脚踝断裂的高跟鞋,一步步踏进这片令人眩晕的璀璨光芒之中。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挑剔、评估、恍然、以及毫不掩饰的玩味——像在观赏一件即将被揭晓真伪的稀世藏品。

“看,就是她?”

“啧,确实……很像啊。”

“陆总这……是玩真的?还是……”

“嘘,小声点,林汐月也在那边呢……”

细碎的议论如同蚊蚋的嗡鸣,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耳朵。

我强迫自己挺直脊背,维持着脸上得体的、如同面具般的微笑。

陆沉的手臂坚实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将我牢牢固定在他身侧。

他微微侧头,薄唇贴近我的耳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敏感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

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亲密爱侣间温柔的耳语。

然而,他低沉的声音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笑。苏晚,拿出你这三年最擅长的本事来。别给我丢脸。”

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

最擅长的本事?模仿林汐月吗?在这种场合,在他即将宣布我是他未婚妻的时刻?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但我的身体,却仿佛早已形成了条件反射,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唇角便已自动地、完美地向上弯起那个属于林汐月的、带着几分天真与娇憨的弧度。

陆沉似乎很满意,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掌控感。

他带着我,步伐沉稳地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走向宴会厅最前方的舞台。

聚光灯追随着我们,刺目的白光让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

就在我们即将踏上台阶时,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前排。

10

她就在那里,林汐月。

穿着一身素净却剪裁极佳的月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她安静地站着,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一朵幽兰。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更确切地说,是落在我挽着陆沉的手臂上,落在我无名指那枚刺眼的戒指上。

那张和我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得近乎透明。

那双曾让陆沉魂牵梦萦的、如同小鹿般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里,此刻蓄满了泪水,眼眶通红,泫然欲泣,却又死死地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那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那副柔弱无助、肝肠寸断的模样,足以激起任何铁石心肠者的保护欲。

她这副样子,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地刺了我一下。

原来,被模仿的正主,看到自己的赝品占据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是这样的感觉?可为什么,我心底涌起的不是快意,而是更深的、无边无际的悲凉?

陆沉的脚步,似乎极其短暂地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也极其短暂地与林汐月那含泪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那眼神复杂难辨,快如闪电,随即他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握着我手臂的力道却无声地加重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意味。

他拉着我,不容抗拒地踏上了铺着红毯的舞台。

璀璨的聚光灯将我们完全笼罩。

台下是黑压压一片的宾客,无数双眼睛聚焦于此,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司仪带着职业化的热情笑容上前,将话筒递给陆沉。

陆沉接过,姿态从容,气度卓然。

他环视台下,目光深邃,带着掌控全局的威仪。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11

“感谢诸位莅临,见证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陆沉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力量。

他微微侧身,动作看似温柔地将我拉近他身侧,手臂占有性地环住我的腰。

这个亲密的姿势引来台下一片善意的低笑和掌声。

我僵硬地靠着他,脸上维持着那个练习过千万次的完美笑容,身体却如同置身冰窖,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声地尖叫。

陆沉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在聚光灯下被无限放大的、近乎深情的凝视。

然而,只有我能看清,那深邃瞳孔的深处,是一片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寒潭。

他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声音清晰、沉稳,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般的笃定,清晰地响彻整个寂静的宴会厅:

“我身边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苏晚小姐。”

掌声雷动,如同潮水般涌起。

就在这热烈的掌声中,陆沉的视线缓缓扫过台下,精准地捕捉到了前排那个泪眼朦胧、摇摇欲坠的身影——林汐月。

他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依旧是那份完美的深情与笃定,但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淬了剧毒的冰凌,精准而残忍地刺穿了所有的温情假象:

“她温柔,娴静,优雅得体……”他顿了顿,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似乎穿透了我,落在了更遥远的虚空。

那低沉的声音里,忽然注入了一丝极其隐晦、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清晰地透过麦克风传递出来:

“——和我心中最完美的女性形象,分毫不差。”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我脑中炸开!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台下热烈的掌声似乎停滞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更加汹涌的浪潮,夹杂着更多的议论和恍然大悟的低笑。

温柔?娴静?优雅得体?分毫不差?!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砒霜,狠狠地灌入我的耳中!他是在赞美我吗?不!他是在赞美一个影子!一个他亲手塑造的、属于林汐月的完美幻影!他是在告诉所有人,包括台下那个哭泣的正主,也包括我这个站在聚光灯下的赝品——

看,我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她模仿得如此成功,足以以假乱真。

所以,陆太太的位置,她可以暂时坐着。

巨大的耻辱感如同汹涌的海啸,瞬间将我吞没。

聚光灯的光线灼热得如同火焰,灼烧着我的皮肤,我的礼服,我脸上那僵硬的笑容。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在飞速褪去,指尖冰冷得如同死物。

我站在那里,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站在那个刚刚宣布我是他未婚妻的男人身边,却感觉自己像一件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展示在聚光灯下的、标注着“仿制品”标签的劣质商品。

12

台下,林汐月眼中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滑过她苍白的面颊。

她死死地捂住嘴,身体微微颤抖着,那副心碎欲绝的模样,更是将这场“完美替身”的戏码衬托到了极致。

陆沉似乎对台下的一切反应都了然于心,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残忍满足。

他微微俯身,靠近话筒,在如潮的掌声和复杂的目光中,用一种近乎宣告胜利的语气,清晰地补充道:

“所以,我很满意。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艺术品般的冰冷玩味,“她,值得这个位置。”

掌声再次如雷鸣般响起,淹没了所有细微的杂音。

我的世界,却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死寂和震耳欲聋的耳鸣。

戒指冰冷的金属死死地箍着我的无名指,沉甸甸的,像一道永远无法挣脱的枷锁。

“分毫不差”……原来这就是他为我戴上戒指的答案。

原来陆太太的位置,从来不是给我的。

而是给那个名为“林汐月”的影子。

……

订婚宴那场华丽而屈辱的闹剧,如同一场令人窒息的幻梦,在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和上流社会的谈资中渐渐冷却,沉淀为一种更加深重、更加令人绝望的底色。

我和陆沉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冰冷诡异的“平静”。

他依旧将我安置在那座奢华的牢笼里,佣人环绕,锦衣玉食,物质上极尽优渥。

他偶尔会回来,带着一身酒气或疲惫,目光掠过我的脸,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漠然,偶尔会问一句“新送来的珠宝还喜欢么?”或是“下周有个慈善晚宴需要你出席”。

言语间没有温度,只有一种例行公事般的安排。

他不再像订婚宴前那样暴戾地钳制我,但那种无形的、无处不在的掌控感却如同空气般将我紧紧包裹。

我像一件被妥善保管起来的昂贵瓷器,被束之高阁。

存在的意义,似乎只剩下在必要的社交场合,顶着这张酷似林汐月的脸,扮演好“陆太太”这个华丽的角色,供人观赏、议论,成为他权势与“深情”的点缀。

手指上那枚巨大的订婚戒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这个身份的本质。

新闻上关于林汐月的消息渐渐少了。

有人说她伤心欲绝,远走他乡;也有人说她似乎沉寂了下来,闭门不出。

我无从分辨真假,也不愿去分辨。

这个名字,连同那张脸,都成了我心上无法愈合的溃烂伤口。

13

这天晚上,陆沉回来得格外晚。

他罕见地没有直接去书房,而是走进了我所在的小客厅。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夜晚的冷冽气息。

“换身衣服,”他解开领带,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跟我去‘瑰夏’。”

“瑰夏”,那是城中顶级的私人拍卖行,只服务于金字塔尖的极少数人。

去那里,意味着又一次的公开亮相,又一次的审视与扮演。

我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资格问。

只是沉默地起身,走进衣帽间。

手指拂过一排排华服,最终停在了一件相对低调的黑色丝绒长裙上。

至少,黑色能让我感觉不那么像一个被展烂的玩偶。

司机将我们送到“瑰夏”门口时,拍卖似乎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厚重的橡木大门无声滑开,里面的景象扑面而来。

这里没有宴会厅的喧嚣,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令人屏息的奢华与肃穆。

柔和的灯光聚焦在中央的拍卖台上,台下是错落有致的深红色丝绒座椅,坐着的宾客并不多,但每一个都气度不凡,低声交谈时也带着一种克制的优雅。

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雪茄的醇厚香气、女士们身上若有若无的顶级香水味,以及一种属于金钱与收藏品的独特气息。

我们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阵微小的骚动。

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扫射过来,带着探究、了然、以及心照不宣的意味。

陆沉目不斜视,带着我径直走向前排预留的专属座位。

他高大的身影和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目光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

14

刚落座,拍卖台上便响起拍卖师清晰而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激动:“……下一件拍品,是今晚备受瞩目的焦点之一——‘永恒之心’粉钻戒指!”

聚光灯瞬间聚焦在拍卖师身旁的玻璃展示柜内。

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黑色天鹅绒的衬垫上。

主石是一颗令人窒息的艳彩粉钻(Fancy Vivid Pink),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极其浓郁、饱和到极致的粉红色,仿佛凝固了最炽热的晚霞,又像是少女最悸动的心跳。

它的切割是经典的圆形明亮式,每一个切面都反射出璀璨夺目的火彩,如同燃烧的粉色火焰。

围绕在主钻周围的,是一圈由纯净度极高的无色钻石组成的密镶光环,如同众星拱月,将那颗无与伦比的粉钻衬托得更加惊心动魄。

“这颗粉钻重达15.02克拉,源自传奇的Argyle矿区,GIA认证的艳彩粉级别,颜色、净度、切工均属顶级,极为稀有罕见……”拍卖师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介绍着,“起拍价,五千万。”

台下响起一片低低的吸气声。

这个起拍价本身,就已经昭示了它的不凡。

竞价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

数字如同失控的火箭般疯狂攀升。

“五千五百万!”

“六千万!”

“六千五百万!”

“七千三百万!”

……

举牌者此起彼伏,拍卖师的声音也越发高亢。

每一次新的报价都引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这是一场属于顶级富豪的无声战争,金钱在这里只是一个不断跳动的数字符号。

陆沉一直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修长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神情淡漠地看着这场激烈的角逐,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价格被一个海外电话委托的买家喊到九千八百万,场中出现了片刻的犹豫和沉寂时。

他那只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才极其优雅、极其随意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动作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一亿。

”他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清晰地穿透了拍卖厅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亿!这个数字如同一个巨大的惊叹号,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拍卖师也显然被震住了,短暂的失语后,才激动地高喊:“一亿!陆先生出价一亿!还有没有更高的?一亿第一次!一亿第二次!……一亿第三次!成交!恭喜陆先生!”

沉重的拍卖槌落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宣告着这枚天价粉钻的归属。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带着惊叹和难以置信。

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到陆沉身上,充满了探究、敬畏和复杂难明的情绪。

陆沉却依旧神色淡漠,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下了一件小玩意儿。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看到了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的玩味,如同猎手欣赏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他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淡、却足以让所有旁观者解读出无限宠溺的弧度。

15

在无数镜头和目光的聚焦下,他用一种清晰到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的、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说道:

“拍着玩的。

给我太太戴着解闷儿。”

“轰——!”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绷断了。

给我太太戴着解闷儿。

一亿的天价粉钻……戴着解闷儿?

多么轻描淡写!多么理所当然!多么……令人作呕的“宠爱”!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极致荒谬感和灭顶屈辱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强撑的镇定。

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倒流,直冲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手指紧紧攥住冰凉的丝绒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属于“陆太太”的得体面具,寸寸龟裂。

周围的闪光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更加疯狂地闪烁起来,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些名流贵妇们矜持的惊叹和羡慕声,此刻听在我耳中,都变成了最尖锐的嘲讽。

陆沉似乎很满意这效果。

他脸上那抹浅淡的笑意加深了,带着一种残忍的欣赏。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握住了我那只戴着沉重订婚戒指、此刻正因愤怒和耻辱而微微颤抖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的手紧紧包裹住,如同禁锢一件易碎的战利品。

拍卖会结束了。

宾客们意犹未尽地起身,低声交谈着,目光依旧流连在我们身上。

几个胆大的、挂着顶级媒体标志的记者迅速突破了工作人员的阻拦,带着职业性的兴奋和冒险精神,举着话筒和录音笔,直接冲到了陆沉面前。

“陆先生!恭喜您拍下‘永恒之心’!”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抢在最前面,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如此天价只为博太太一笑,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深情!外界一直对您和太太的结合充满好奇,特别是……呃……关于您曾经的感情经历。

请问陆总,您是如何看待‘替身’这个说法的?您选择苏晚小姐,是否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是因为她与您心中的白月光有诸多相似之处?”

问题尖锐,直指核心。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尚未离开的宾客都停下了脚步,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聚焦在陆沉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几乎是整个上流社会心照不宣、却又无人敢在陆沉面前挑明的疑问。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被他紧握的手,冰冷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屈辱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在四肢百骸疯狂燃烧。

来了……终于来了。

16

他要怎么回答?当众承认我只是一个替代品?还是用更虚伪的谎言来粉饰这不堪的真相?

陆沉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份从容不迫的、掌控一切的优雅。

他甚至没有看那个提问的记者,深邃的目光越过人群,带着一种睥睨的姿态。

他握着我的手,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了些,仿佛在无声地提醒我——别动,配合。

在无数道目光和闪烁的镜头下,陆沉缓缓地、极其优雅地举起了我们交握的手。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展示意味。

那只戴着巨大订婚戒指的手,被高高举起,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钻石在聚光灯的余晖下,闪烁着冰冷刺目的光芒。

“替身?”陆沉的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磁性,清晰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大厅里。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而冰冷的光芒——有嘲弄,有掌控,有残忍的得意,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诸位似乎有些误会。”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转动了一下角度,让那枚巨大的主钻折射出更炫目的火彩,然后,他的拇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力道,抚上了戒指的内圈。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长焦镜头,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他拇指抚过的地方——戒指宽厚的铂金戒圈内侧。

“我太太,”陆沉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玉石相击,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残酷宣告,“从来就不是什么替身。”

他的拇指停顿在那里,指尖微微用力,似乎在摩挲着戒圈内侧某个不易察觉的刻痕。

然后,他唇角的笑意加深,那笑容冰冷而残忍,如同胜利者最后的宣判:

“她是……”

“——一件完美的、属于‘LXY’的收藏品。”

LXY。

林汐月的名字缩写。

如同最后的审判之锤,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砸落!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声音,所有色彩。

只有那三个冰冷的字母,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带着皮肉焦糊的剧痛,烙印在了我残存的意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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